到最后,我们都要知道自己是普通人
曲名:Sacramentum:Unaccompanied Hymn for Torino
艺人:Mili
专辑:Mag Mell
年代:2014
风格:电子音乐
介绍:Mili最早是由来自日本的Kasai Yamato a.k.a.HAMO(作曲,编曲)和加拿大的MOMOCASHEW(歌手,作曲)所组成的音乐团体,他们分别参与了Cytus和Deemo两款手机音乐游戏的歌曲创作,在他们的音乐里主张使用小清新的曲风和黑童话的歌词来描写现实与童话之间的幻想感,以及通过充满哲学色彩的歌词来表现复杂的人类情感与重叠轮回的世界观,是意识流音乐风格的开始走向白热化的先驱者之一。
MOMO 酱作为Mili的主唱,她的声音甜美而又沙哑,非常矛盾;但是能够唱出歌词中细腻的感情部分,非常耐听的音色,有一种在脑海中此起彼伏的回荡感;空灵的音色具有很强的穿透感,她所唱出的每一个音符就像是无形的光影所形成的针那样,飞舞在耳畔的清凉感,瞬间把人带入美好的幻想世界之中。
到最后,我们都要知道自己是普通人
文 / 李沐泽
梁文道说:“凡见过地狱的人,就知道世间有言语无法形容的虚无,人的感情有不能承受的界限。”
顾城说:“最可怕的不是上帝或魔鬼,而是处在中间的一种思辨状态—没有力量,也不能安宁;没有目的,也不能自由。”
王朔说:“我们牛逼过,现在我们老了,我们得挣点钱信个佛,因为我们害怕。”
后来,我们也真的老了。一直在路上也会老,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在路上,太乌托邦。原来生活里有一面叫时间的墙,它比我们任何人都公平,因此我选择相信时间—在迎面撞上它的时候。或者说,我们有的可选吗?
北京飘雪的冬日,我收到一则失散了一阵的朋友的信息。
“你知道,一直听金属的我其实并不听反光镜,可这并不妨碍我去找他们的鼓手说,麻烦你给我这个脑残朋友签个名。他说写点什么好呢,我问他多大了,他说34,于是我只好默默地把‘让我们一起在27岁走掉’这句话咽下。
”看来今晚的心情适合听《晚安北京》。就像你说的,经过了某些事之后,没有人会再跟你说赛林格、米兰·昆德拉、叶芝、兰波、泰戈尔,也不会有人在你说‘看生看死’的时候给你背诵《当你老了》。当然,在你说‘唯将终夜长开眼’时,我不会再告诉你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元稹其实就是张生的原型,也再没人跟我讨论隆美尔、颜峻、二手玫瑰、《崩之恋》,甚至世界终结审判之类的种种。我们都曾经只用说半句话就能不着边地彻夜长谈。
“然后我说我去VOX那种朋克场子一直打扮得很哥特,你说那段时间你都在玩魔兽,我们就一路傻笑。刚才试着登陆爱摇和暗夜妖娆发现再也登不上了,一脸颓然。突然就很庆幸,遇到的时候我们还是少年,多好。好吧,我们都有着各自的罪啊,但哪一位上帝会原谅我们呢?”
青春薄如蝉翼,如何是好,而我也只能继续走。不断地有人去更远的地方,很多我也没有到过,他们最终去了哪里?
有一次我去著名词人姚谦家做客,北京晚高峰糟糕的交通将我堵在东三环的路上,空中雾霾,红绿灯、车灯、大楼的灯光闪烁在一起,很有都市的浮华气氛。我在出租车里,旁边堵着一辆挤满了人的公交车,车上是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焦躁而疲惫的面孔,他们呼出的气在车窗上形成一层雾气。我仰头从车窗里望着他们,一瞬间觉得人们生活辛苦,当然包括我。
那时我知道每个人都在真实的生活里,而我的旅途,并不会帮我逃离生活。只是很多次我突然醒来,惊叹于竟然真的完成了一段段长久的旅行,意外地出版了一两本书,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完成这些,需要跨过多少次差点对自己说出口的“算了吧”。
我听一位朋友说,他们家的猫从捡回来的第一天就学会了凝视远方和试图冲出家门。他说,当你的猫跟你讲远方的时候你要给它一盒罐头,它终会在罐头堆里变成一个胖子,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脚底下都是啤酒罐,慵懒和无耻,偶尔打人,仍然会凝视远方。等到更厚颜无耻的时候它可能会说自己真的去过远方,爪子踏过荒漠、黄昏和异乡的荒草,目睹过炊烟、桃花和流星,当你试图揭露它去过的远方不过是你家滚动过几次的、直径31厘米的地球仪的时候,它会跳起来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人年纪越大,越胆战心惊,对曾经坚信的东西,包括自己,感到心虚。
我们盘腿坐在姚谦家客厅地上聊天,山南海北,岁月故事。客厅的正中间挂了一幅共产主义先驱马克思、恩格斯等人开会的照片—不同于我们常见的,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只有不同人的脸上像颜料泼上去似的各涂了一层色彩,马克思的脸是黄色的,恩格斯的脸是蓝色的。
姚谦面色和善,娓娓道来,知道我喜爱三毛,跟我说在三毛离世前三四天,他见了三毛最后一面。姚谦口中的三毛精力旺盛,思维活跃。姚谦和三毛谈了一张专辑的文案稿,然后飞赴纽约,三天之后,三毛自杀。我在马克思、恩格斯的大头像下听完了这段往事,然后姚谦仰头缓缓靠在藤椅上,摸了一把花白的头发,说,到最后,我们都要知道自己是普通人。
“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回顾,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这是穆旦的诗。
新年伊始,一个朋友走了,30岁,玩摇滚的,胰腺癌晚期,从查出患病到去世只有短短三个月。每年开年,我们装模作样地给未来一年列了一堆计划,握紧拳头煞有介事地对自己大声承诺,却不知道,也许生命最后的通知书上写着:三个月。
他在知道身患绝症之后,关了手机,一个人出走,不想浪费时间和金钱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身边的朋友们找了一大圈,最后在成都找到他。三个月一晃而过,他没能熬过医学的规律。
人老了,对死亡又麻木又恐惧,我翻翻地图,发现还有那么多想去的地方没有去,一年哪怕去五六个,好像也永远去不完,又想想如果真的只有三个月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我该怎么过,那时我会在意我的房子在五环还是六环吗?
过年那几天,北京好久没有下雪,干冷干冷的,我和米糕几个人躲在米店玩大富翁,桌上开着小火涮着火锅,世界又小又温暖。我第四个掷色子,每次都走到别人走过的地方,买不了地,还要付过路费,一圈下来,好地方都被占了,真是一步错就步步错,没法回头,也没法生气。
其实并不是只有我在掷色子,它在被抛出、打转、升空、落下、旋转、静止的过程中,有只叫作命运的手,但我一直没有看到。在更大的生活里,和我离开的朋友一样,我们都只是一枚色子而已。我开始知道,这个世界,有真实的别离,有一道门嵌在一面墙上,有一道坎横在那里,你要跨过去,但结果是不知道的。
茨威格在给那位法国断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写的传记中,提到她早年的奢侈生活,无比感慨地评价:“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所得到的都是侥幸,而失去的都是人生”“去挥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你需要花时间去明白最浅显的道理。
所以我面对我自己,真实地、残忍地、一次又一次地,希望找到关于自己的答案,也真实地、残忍地、一次又一次地像亡命之徒一样远行。可能我太害怕知道自己只有三个月时间,太害怕拼命向前跑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到此为止。
以色列有一种针叶形的地衣,美其名曰沙漠玫瑰,离开沙漠会干枯甚至死掉,样子极为丑陋。但再将它整个泡在水里,8天之后又会完全复活,把水拿掉,它又会渐渐干掉。等藏个一两年,只要有水,它又会复活。
木心讲:“我所见过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所以,我在平淡的生活里,像白塔一样矗立,而在虚无的尽头,我将开始新的旅途。
摘自李沐泽《你是浪子,别泊岸》
走过的青春。。。。。。。。。。。。。
感觉有点处于教堂,聆听圣经的感觉。
好久没来麦田了,这里还是那么的温馨 肉麻情歌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