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深久的不安
为什么会怀念过去?原因很简单。那时候你除了丰沛的感情之外一无所有。当你步入一个年纪,所有人都开始渴望索取,通过计算所得,衡量一件事或一个人的价值。在为整个世界估价的同时,人就越来越难被满足。不是变坏了,只是变老了。——赫恩曼尼
曲名:Walking In the Air
艺人:Celtic Woman
专辑:Lullaby
年代:2011
风格:凯尔特音乐
介绍:凯尔特女人乐队(Celtic Woman),是流行乐史上实力最强大的组合之一。乐队由身兼音乐总监、指挥、作曲及编曲者四项身份的大卫·唐恩领军,以四位爱尔兰歌手克萝伊、莉莎、梅芙、欧拉及一位小提琴手玛莉,还有06年刚加入的新西兰籍巨星Hayley Westenra所组成的超级团体,她们融合了莎拉布莱曼、美声男伶、恩雅、居尔特男高音、易希等人特色,结合了新世纪、古典、传统凯尔特乐风与爱尔兰一派等的音乐戏剧式演出风格,为全球乐迷创造了视听双效的全新选择。
展开歌词
(We’re walking in the air)
我们在深空中行走
(Floating in the sky )
在天幕上漂浮
We’re walking in the air
我们在深空中行走
We’re floating in the moonlit sky
在月夜的天幕上漂浮
The people far below are sleeping as we fly
我们翱翔的时候远方的人们还在梦乡之中
We're bolding very tight
我们紧紧拥抱
I’m riding in the midnight blue
在深蓝色的夜空中骑行
I’m finding I can fly so high with you
我发现竟能与你一同飞到如此深远的天空
All across the world
远远地划过这世界
The villages go by like dreams
村庄如同梦一般向后飞过
The rivers and the hills
还有河流山川
The forests and the streams
蔼林小溪
Children gaze open-mouthed
远望着我们的小孩们吃惊的张开了嘴
Taken by surprise
Nobody down below believes their eyes
下面的人们没有一个相信他们所见
We’re surfing in the air
我们在深空中冲浪
We’re swimming in the frozen sky
在冰冷的天幕中游泳
We’re drifting over icy mountains floating by
从漂浮的冰山上滑过
Suddenly swooping low on an ocean deep
突然间,我们俯冲向了海渊
Rousing of a mighty monster from it's sleep
惊醒了熟睡中的巨大海怪
We’re walking in the air
我们在深空中行走
We’re dancing in the midnight sky
在夜空中舞蹈
And everyone who sees us greets us as we fly
所有看见我们的人,都向我们问好
一种深久的不安
文 / 乔叶
有时候,走在街上,看见穿得很破的收废品的老人,骑着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摇着牛皮纸扎成的拨浪鼓,在绿草如茵的大街上,一脸灰尘,我就会觉得不安。看见卖水果的小贩,小心地拎起一串葡萄,把那些裂了口的果子仔细地摘下,然后把它们最大最好的那一面朝外码好,在深秋的薄暮里用芭蕉扇赶着聚拢过来的蚊蝇,我也会觉得不安。看见人力车夫坐在树荫下,寂寞地抽着烟,眼神却毫不懈怠地关注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要在第一时间的信息里捕捉到他们的乘客,我还会觉得不安。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每月赚多少,有几个孩子,住在什么地方。除了从表象上对他们职业生活有一点认识,我对他们一无所知。可我就是无法抑制自己对他们的这种不安。他们也是有幸福的,我想。生意顺畅的时候,年节团聚的时候,雨天憩息在家里喝点小酒的时候……我相信他们的快乐,也欣赏他们的享受,可我还是感到不安。而我不安的原因听起来竟是这样的矫情和可笑——因为我的物质生活比他们富足。
精神生活充满了主观性和不确定性,是不能比较的。我知道。可物质生活上我确实比他们富足。每当我掏出钱夹去消费时,就不由得会想到他们。一件专卖店里的名牌T恤,一道豪华饭店里的特色佳肴,一辆已经在路边等候的帕萨特出租车……每当我把目光投向这些昂贵的事物上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和心虚,仿佛我在无形中欠了他们什么,而不能无所顾忌地去花这些其实是自己一分一角挣来的钱。
有很多人的物质生活都比他们好,也比我好,我知道。我只是平民百姓中的一分子。然而即使是平民百姓,也有三六九等。我不是最低的一等,也不是最高的一等。作为最低等时,我一定不会甘心。但是当我看到真的还有那么多人在我的界线之下生活时,我却无法对自己理直气壮地说:“花自己的钱,想他们干什么,比你过得好的人多着呢。”
似乎是有些神经,有些自作自受。仿佛他们都是我多年以前的亲人,我今天的生活是踩在他们的肩膀上才拥有的。可细细想来,难道不是吗?我的上几辈的亲人中谁没有和他们一样在最狭窄的空间里挣扎过?谁不是和他们一样为了最基本的生计奉献着自己最浓稠的汗水?他们中有多少人敢去问津“梦特娇”的标价?有多少人摸过五星级酒店里的紫檀雕筷?有多少人会识别“蓝鸟”和“奔驰”的标志?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我怎么能够容许自己这么快就割断我和他们之间最本质的那种血脉关联?
我做不到。鲁迅说过,生存不是苟活,温饱不是奢侈,发展不是放纵。而我已经看到有太多的人正在奢侈和放纵中苟活着,我不想这样。我常常会问自己:有必要穿这么好的衣服吗?有必要吃这么贵的菜吗?有必要坐这么好的车吗?答案常常不是肯定的。那么,我就会坚定地和这些东西远离,去作一种最经济的选择。
我不评价别人的消费。这是个性化的时代,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只尽力来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欲望随着时尚的标准而高涨。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离那些底层的人们更远,同时也让心灵获得最质朴的感知和最踏实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