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生命中幸福的开始,“容易”绝不是该庆幸的事。
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只要在我的生活中能有变迁—变迁和无法预见的刺激,我是准备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崖,奔赴暗礁满布的海滩的。——毛姆
曲名:一个短篇
歌手:腰乐队
所属专辑:相见恨晚
发行年代:2014
风格:摇滚
介绍:腰乐队成立于1998年12月12月6号,吉他和鼓手是在医院工作,主唱在烟厂,贝司是个体户。这个阵容让我想起曾经的“木马”乐队,其成员是医生、诗人和火车司机的儿子。腰乐队不仅有才华还很有自嘲精神,在首发演出的时候说:“在一个人民都痛恨摇滚乐的年代,能够使一间容纳 200人的酒吧满场,我们明白这大多是因为给乐队面子。”
乐队成员说,"我们听很多音乐,但我们不想去复制,只能说和国内其他音乐完全不同,主要是一种生活状态,这一点在作品气质上有不同程度的体现"。而正是乐队的这种生活经历和态度,使得腰乐队在与包括北京在内的中国大多数乐队相比有着本质上的差别。也正是他们长期没有圈的交染,在单纯知觉的牵引中,沉默的自省与朴素的坚持下,他们开始从客观的跟不上转变为了主观地回避潮流, “我们为民工,底层的人民写歌,但现在看来,只有先锋才听我们。很多人觉得我们很神秘,甚至还说我们是云南最好的什么的,我们确不这么认为,云南没有摇滚,我们是云南的怪胎,一切都靠直觉。”
李志骂过马頔好妹妹等,但对腰乐队却欣赏有加。腰乐队做音乐真诚,有着难得的独立性和批判性。可惜的是,2014年,腰乐队发布《相见恨晚》专辑后,就解散了。
展开歌词
旋转 跳跃喔
他感到每条路都在头痛
新鲜的帕特里克满脑子
都是开拓的自慰器
那些男人爱的男人爱市政
市政爱市民 市民爱流连
旋转 跳跃喔
他感到飞鸟们也在头痛
冒牌的帕特里克满脑子
都是稳妥的独角戏
那些男孩爱的男人爱机器
机器爱法律 法律是你
深夜里辛蒂蕾拉们倒下的地方
促成整片血红的高楼
在搞与不搞之间泛起淡淡的哀伤
他的来头已经腐朽
别担心没有哪一首歌能够
把这个现实唱到地狱去
当你还能享有这种静默我的老爷
这烂摊就不会收场
旋转 跳跃吧
他感到连晚风也在头痛
狗娘养的帕特里克满脑子
关于体态的滑翔机
他说过那些女人爱的男人爱萝莉
萝莉爱包包 包包爱货币
他在高级堡垒的方阵里走出
带来大会的消息
在幼犬和地皮商的征程里
他是发达的肯定句
等他和他们
他们和所有人之间都搞不来信任的时候
只有冬和她的姨妈从没有熄灯的窗口
无声眺望
这夜派对 就要散场
幽暗的最高频道还在
为全城遮盖下一百年的昂贵谜底
他倚靠在令人害羞的礼品堆裡
冉冉睡去
幽暗的最高频道还在
为全城遮盖下一百年的昂贵谜底
他倚靠在令人害羞的礼品堆裡
冉冉睡去
幽暗的最高频道还在
为全城遮盖下一百年的昂贵谜底
他倚靠在令人害羞的礼品堆裡
冉冉睡去
生命中幸福的开始
文/蒋勋
我自己曾坐在佛罗伦萨的亚诺河畔,思考着一个文明、一个文化,写下了《叫做亚诺的河流》(收录于《写给Ly'sM》,一九九九年联合文学出版),我思考着这座城市很多的前因后果,这里的人经过长达一千年的中世纪,承受宗教对于人的压力,一种禁欲、对欲望的不可讨论,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宗教的禁忌中挣脱,去确立人的意义,开始画人。在前一千年中是不可以画人的,因为人没有被描绘的价值,但从那个时期开始,他们开始面对身边的人、开始去描绘,所以今天我们能看到蒙娜丽莎坐在那边微笑,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肖像画而已,它标志着一个人可以被当成人看待的意义与价值。
我坐在那条河边想,在我们的文化里,人一直是面目模糊的,也很少去思考人的意义与价值。我们似乎很少有一幅能让你记住的肖像。当然,我们会在某些地方看到少数几个肖像立在那里;或者打开报纸、打开电视,看到许许多多的肖像,一个凶杀案里就有两个肖像,一个杀人的、一个被杀的。肖像似乎无所不在,却好像没有一个可以被记忆、被欣赏,或者被仰望、被思念的,它能够稳定地存在着,而不被时代冲毁。我想这是为什么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时期会让人怀念,因为人的生存价值与意义,在那样的一个思索过程中,留下来的肖像是足以作为榜样,引领每一个人去努力的。我们的社会好像少了这一个部分,是消失了或者是被冲乱了?
我并不是说,要恢复过去的英雄崇拜,或者是对于伟人的仰望,我不觉得应该要退回到那个时代。可是我会感觉到,崇拜本身是一种高贵的情操,我不希望针对某一个个人,但我希望心里能保有崇拜之感或者仰望之感。我自己一直在寻找一个使我可以仰望的生命的意义跟价值,我会跑到佛罗伦萨坐在河边,是因为我觉得有些生命是让我崇拜的,他们让我觉得他们是崇高的生命。可是对新时代的年轻人而言,他们在商业文化里成长,不知道什么叫做崇高,甚至他们所崇拜的偶像,也可以是不崇高的,可以拿出来调侃、开玩笑或者污辱的,这时候我会觉得有一点混乱,就是人内在有没有一种情操叫做崇高,或者叫做洁净,或者叫做高贵?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人性就走到不高贵、不崇高,比较低俗的或者粗糙的状态中了?
我常在旅游中,到了某些文化的市镇,就会拿来跟自己的故乡做对比,心里有很多很多的反省与感触,当然一下子不可能有答案,只是心里面会怀着一个很大的盼望,应该不至于完全落空吧,总觉得会有一些踏实的东西,在这个社会里面慢慢被找到。
今天我们说,这是一个富裕的时代,商业的富裕提供了物质上的满足,我们很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双鞋子、一件衣服,甚至一个人,拿钱就可以买到了。可是中间有一个东西,在容易购买、容易贩卖的过程中,遗失掉了,这个遗失的部分恐怕就是台湾目前最大的难题。
小时候,我们会为了一本同班同学忘掉的笔记本,翻山越岭渡过淡水河送去他家,那时候淡水河桥很少,我要绕很远的路,从延平北路、迪化街,一直走到今天的大桥那一带,然后走过大桥到三重,到同学家,现在那个记忆很深……我的意思是说,“难”绝对是生命中幸福的开始,“容易”绝不是该庆幸的事。
我的学生说他们要找人上床真的好容易,可是我觉得他们的爱好短浅,我好高兴我那个年代这件事是难的,所以会有渴望、有盼望、有期待,所以到最后有珍惜。
我家里有很多破鞋子,朋友来看说,这个起码已经十年没有穿了吧,我说对,他说那还不丢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丢不掉,我觉得真的是很难解释,因为它里面有记忆,它不只是一个物件。这些鞋跟我的脚已经发生了一种每天一起走路,走过长长一段过去的关系;同样的,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虽然他的身体在衰老,可是你会知道他衰老的每一个细节,所以你不会轻易离开。我常常听到学生跟我讲他们的苦闷之后,我一方面悲悯,另外一方面对自己有好大的庆幸,庆幸我没有活在他们的时代里。我知道他们的苦恼在哪里,可是我真的也无法为他们解答,我只能告诉他们,可不可能多一点盼望、多一点期待、多一点珍惜?
可是所有的物件、关系都真的太容易获取了,教他怎么珍惜?他知道永远还有机会要很多其他的东西。
我常常跟人家讲,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伊朗,但因为阿巴斯,我想去看看这个国家。我尊敬那个民族,因为那里有一个这么好的导演,让我看到生命有信仰,有一个他非常相信的东西。尤其是他有几部电影是在伊朗大地震之后拍的,路也断了,物资都没有了,在那个状况下伊朗人还是活下来了。我真是佩服这个导演,他把人的信仰忠实呈现出来了。
信仰本身是一个过程,它并不在于终结点,也就是说,你不是真的要崇拜一个人或盼望一样东西,而是保持心里面的崇拜感;这个崇拜感的对象可以是对宇宙、可以对不可解的海洋潮汐、可以对人世间复杂的因果。这种信仰、崇拜感是经过思考的,不是像过去有一段时间被强迫要崇拜英雄伟人,这种强加的崇拜,是权力者的愚弄,所以我们会觉得很痛苦。
另一方面,商业用金钱堆砌的偶像,也会让人没有办法思考。你去买他的照片,买他的商品,看到他就兴奋得又哭又叫……我想,那是另一种形态的愚弄。在我们摆脱政治上的愚弄后,商业上的愚弄却是变本加厉地在发展,这也是我们要做的反省。
原以为很少有人知道腰乐队,没想到鬼叔竟推荐了一个短篇,心情真是激动啊
这首歌的歌词真是至今没搞懂,大家也懂的,还有他们的公路之光也是这样
说到木马,《没有声音的房间》中的声音真是让我精神振奋
经过认真思考过后坚持错误看法的人比不假思索听取正确答案的人更可贵。
这歌词有一种高冷的感觉。的确“容易”绝不是该庆幸的事。